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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州守備軍這段時間正在休整，宋國也沒有立即進行反撲，而是嚴陣以待，防著晉國的進攻。
趙澤世三日後回來過一趟，柳傾玉把事情和他說了。
“好，我會調查，以後你也要小心，我把斷鴻留給你。”他怕郡守府不安全。
柳傾玉道：“好。”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，斷鴻留在她身邊，趙澤世才能更放心。
“你的鐲子給我看一下。”趙澤世說。
柳傾玉擡起手來，把手腕橫在趙澤世眼前。那天多虧了這只鐲子，不然沒人能救她的命。
“我和你換一下。”他把自己手上黑色的鐲子取了下來，等著柳傾玉的反應。
鐲子裏銀絲的使用有次數限制，他這只自戴在腕上之後就沒用過，而柳傾玉已經用過數次。多一次，對於柳傾玉而言就多一分生機，現在在河州郡，他一時也找不到工匠再做一只。
桌上放著的那只黑色的鐲子明顯比她手腕大很多，她遲疑了一下，道：“怎麽換？陛下這個，我似乎戴不了。”
趙澤世把鐲子拿起來，在手中扭了幾下，就看到這鐲子一點點變小。
她把銀鐲摘下來，放在桌上。
趙澤世看著她，“擡一下手，我給你戴上。”
柳傾玉聞聲把手擡了起來，漆黑的鐲子映襯著她潔白的腕子，顯得極為莊嚴。
“陛下，怎麽想起換鐲子來了？”她腕上的鐲子還帶著趙澤世的餘溫，讓她腦中不由自主就想到，這是在趙澤世手腕上戴了很久的東西。
趙澤世自己正弄著那只銀白的鐲子，聽柳傾玉問，應道：“你這只在河州郡見了血，多半要的是個宋國人的命，我想圖個好兆頭。”
除了宋國人，沒有人會對初來乍到就住在郡守府的柳傾玉感興趣，其他人就算因為懼怕權勢，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對身份不明的柳傾玉動手。
“果然是宋國人潛進來了。”柳傾玉之前就考慮過會不會是宋人，只是不太敢確定，畢竟河州郡也算大晉重要的邊防城市，查詢應該很嚴才是。
如今混進了宋人，以後行事更得小心了。
河州郡如今雖不算是前線，可重要性絲毫未減。
她擔心地看向趙澤世，“我們離開洛都的時間不短了，宋國人說不準已經知道了您來河州郡的消息。”
離開洛都的前幾日，趙澤世給大臣們放了假，沒人見到他。在雲州郡被攻下的消息送到洛都的同時，大臣還收到了陛下已經私下點兵北上的消息。
當時朝野一片震驚，紛紛指責陛下將國家大事視為兒戲。
柳相與越扶安等人傾力合作，才將朝堂安穩了下來。
但這種消息一經發現就傳播的很快，趙澤世來到河州郡之事已經抑制不住。
“不怕。”趙澤世冷靜的瞳孔中閃爍著的是躍躍欲試，他早想和宋人正面對上，“既然來了，就把他們都留下。”大晉的疆土，也不是誰想踏足就能踏足的。
宋國擅長的是以戰養戰，但這些年來與北方交戰並未取得實質上的成果，早已不如之前那般強悍。
而大晉，外松內緊，先帝雖害怕與宋國交戰，也輕視武將，但也顧及著洛都的安危。是以，洛都還是有些水平不錯的武將的。
再加上這幾十年來，大晉未經歷過戰爭，對於兵器的研發卻未放松過，種種有利因素加持下，大晉早已有了和宋國一戰之力。
夜色愈發濃重，趙澤世卻遲遲不願從這屋子裏離開，他叫斷鴻把要處理的公文搬了過來，批示起來。
“洛都那邊最近有要批示的公文送過來了。”斷鴻把一摞折子另放在一邊，“陛下，這些是要您趕緊回洛都的。”他又往旁邊摞起一堆，“這些是說您不負責任，罵您的。”
如此種種，往桌上堆滿之後，趙澤世皺了皺眉，“就這些東西值得用加急驛馬送到河州郡來？”
斷鴻也很無奈，他不知道那些大臣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。
“拿出去吧，堆柴房裏。”這些東西都不值得他批覆完再送回去去，直接做柴燒才是好出路。
朝中一些他心腹近臣送來的折子，都是直接以密信的形式送到他手裏的，現在朝中的形勢還好，不至於離開他就亂了。
斷鴻出去之後，柳傾玉擔心道：“你只看近臣的信件，容易偏聽偏信，失去對朝中的掌控。”
趙澤世笑了笑，手中的筆放下，“我知道，但是那麽多折子，我確實也沒空。再者，那些世家，不論如何是講儒家禮法的，不會苛待百姓，我只管打仗就是了。”
他知道，至少在他打仗的時候，洛都不會起亂子，這樣就夠了。
“這樣不對。”柳傾玉沈著嗓子，她覺得趙澤世太不把他自己當回事了。聽他這意思，似乎是只要大晉好，他怎麽樣沒關系。
但怎麽能是這樣呢？他也該為自己考慮。
“洛都是大晉的命脈所在，你豈能不管？”
趙澤世道：“我再想想。”他說了這句話，就坐在桌邊沒再動。
其實他是不想管洛都那面的事情了，若是說在他還沒有去宋國做質子的時候，可能他也不會這般著急就發動戰爭。可是如今，最差的情況不過是他把命留在戰場，大晉不會因他而亂，他想拼一把。
屋內靜了下來。
柳傾玉從趙澤世這時候的態度上就能看出，他不願。即使他說的是他要想想。
“你早些休息，時間不早了。”趙澤世看柳傾玉還在那裏坐著，溫聲提醒道。他自上位以來，殺伐決斷，從未因為誰改變過想法，從來都是強勢決定，不留餘地。可是柳傾玉的話，他得再考慮考慮。
柳傾玉問：“陛下呢？”她的聲音有著悅耳的磁性，讓趙澤世聽了就覺得安心。他知道她問的是，他什麽時候休息，而不是剛剛那件事如何決斷。
她從來都這麽溫柔，不會去逼他。
“我明日一早得去雲州郡，想和你多待會兒。”趙澤世說。
第二日天未亮的時候趙澤世就出發了，柳傾玉那時還未醒，趙澤世也吩咐了人不許打擾她。
這幾日柳傾玉常出門，漸漸便認識了一個人，那人名叫林疋（ya），是個來往宋晉邊境的商人。
“羽小姐，我新得了一塊成色上佳的玉石，你來瞧瞧。”在河州郡，柳傾玉為掩人耳目，給自己起了一個化名。
河州郡本地人，貴族中姓羽的多，她便給自己化名為羽傾澤。
柳傾玉看著那玉石的成色，果真是上佳，足夠皇室禦用了。
“林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，這樣的玉石有市無價，你竟能拿出這樣大一塊。”柳傾玉發自內心稱讚道，同時她也細心觀察著林疋的神色。
她懷疑林疋，因為她與林疋的認識，實在是太巧了，巧到找不出錯來，倒像人有心設計。
林疋把玉石小心收起來，臉上一片自得之色，脫口而出道：“那是自然，這可是要貢給宋國皇帝的好東西。”
隨即他臉上一片害怕之色，“哎，對了羽小姐，我是把你當朋友才與你說這些的，你可不能把我給賣了。”
柳傾玉沒從他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來，她回應道：“自然不會，又不是給咱們陛下的，我何必多管這種閑事？”
林疋接話道：“話說，咱們陛下當真英明神武，多少年了，頭一次勝仗就是咱們陛下治下出現的。”
他有意吹捧趙澤世，想看看柳傾玉的反應。不過他看不出什麽，眼前這女子表情什麽的都像是符號，無論在什麽情景下，都非常合理，也合禮。
“林公子似乎很崇敬陛下，與其他商人倒是不同。”柳傾玉面上始終掛著一抹淺笑，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。
她像是閑聊一樣這麽說著，也是在試探面前之人的真實身份。
果不其然，她聽到林疋道：“陛下頒布新稅法，給了我們商人這麽多便利，其他人是瘋了吧。”
這新稅法，大晉沒人認趙澤世，在官場的推波助瀾下，商人們只知道先帝在時，今上要提商人的稅。林疋如此自然而然說出這番話，怕是消息打探的太深，忘了註意民情。
柳傾玉了然，這人不僅不是商人，還不是大晉人。應該是一個不常與大晉打交道的宋人。看他言談舉止，不拘小節，見識也不是普通商人該有的，該是宋國武將。
她初步對林疋的身份有了斷定，沒有揭穿出來，而是直言道：“林公子果然不一般，很多商人不知道陛下為這稅法出了多少力，只是一味地埋怨，看來大晉還是有明白人的。”
對方聽她這麽說，眼底掠過一道光，他越發確定，這女子應該是洛都哪個將軍家的小輩，而且愛慕趙澤世。晉國的將門沒幾個，如今衛家在這兒，所以眼前之人很可能是衛家的小姐。
而她的化名羽傾澤，則揭示了更重要的一點，她與晉國皇帝趙澤世的關系不一般。
他自覺理清了對方的身份，再說話時，也帶了幾分從容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繼續深挖，怕引起柳傾玉的懷疑。同樣的，柳傾玉也怕打草驚蛇，和他聊起了無關緊要的事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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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澤世三日後回來過一趟，柳傾玉把事情和他說了。
“好，我會調查，以後你也要小心，我把斷鴻留給你。”他怕郡守府不安全。
柳傾玉道：“好。”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，斷鴻留在她身邊，趙澤世才能更放心。
“你的鐲子給我看一下。”趙澤世說。
柳傾玉擡起手來，把手腕橫在趙澤世眼前。那天多虧了這只鐲子，不然沒人能救她的命。
“我和你換一下。”他把自己手上黑色的鐲子取了下來，等著柳傾玉的反應。
鐲子裏銀絲的使用有次數限制，他這只自戴在腕上之後就沒用過，而柳傾玉已經用過數次。多一次，對於柳傾玉而言就多一分生機，現在在河州郡，他一時也找不到工匠再做一只。
桌上放著的那只黑色的鐲子明顯比她手腕大很多，她遲疑了一下，道：“怎麽換？陛下這個，我似乎戴不了。”
趙澤世把鐲子拿起來，在手中扭了幾下，就看到這鐲子一點點變小。
她把銀鐲摘下來，放在桌上。
趙澤世看著她，“擡一下手，我給你戴上。”
柳傾玉聞聲把手擡了起來，漆黑的鐲子映襯著她潔白的腕子，顯得極為莊嚴。
“陛下，怎麽想起換鐲子來了？”她腕上的鐲子還帶著趙澤世的餘溫，讓她腦中不由自主就想到，這是在趙澤世手腕上戴了很久的東西。
趙澤世自己正弄著那只銀白的鐲子，聽柳傾玉問，應道：“你這只在河州郡見了血，多半要的是個宋國人的命，我想圖個好兆頭。”
除了宋國人，沒有人會對初來乍到就住在郡守府的柳傾玉感興趣，其他人就算因為懼怕權勢，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對身份不明的柳傾玉動手。
“果然是宋國人潛進來了。”柳傾玉之前就考慮過會不會是宋人，只是不太敢確定，畢竟河州郡也算大晉重要的邊防城市，查詢應該很嚴才是。
如今混進了宋人，以後行事更得小心了。
河州郡如今雖不算是前線，可重要性絲毫未減。
她擔心地看向趙澤世，“我們離開洛都的時間不短了，宋國人說不準已經知道了您來河州郡的消息。”
離開洛都的前幾日，趙澤世給大臣們放了假，沒人見到他。在雲州郡被攻下的消息送到洛都的同時，大臣還收到了陛下已經私下點兵北上的消息。
當時朝野一片震驚，紛紛指責陛下將國家大事視為兒戲。
柳相與越扶安等人傾力合作，才將朝堂安穩了下來。
但這種消息一經發現就傳播的很快，趙澤世來到河州郡之事已經抑制不住。
“不怕。”趙澤世冷靜的瞳孔中閃爍著的是躍躍欲試，他早想和宋人正面對上，“既然來了，就把他們都留下。”大晉的疆土，也不是誰想踏足就能踏足的。
宋國擅長的是以戰養戰，但這些年來與北方交戰並未取得實質上的成果，早已不如之前那般強悍。
而大晉，外松內緊，先帝雖害怕與宋國交戰，也輕視武將，但也顧及著洛都的安危。是以，洛都還是有些水平不錯的武將的。
再加上這幾十年來，大晉未經歷過戰爭，對於兵器的研發卻未放松過，種種有利因素加持下，大晉早已有了和宋國一戰之力。
夜色愈發濃重，趙澤世卻遲遲不願從這屋子裏離開，他叫斷鴻把要處理的公文搬了過來，批示起來。
“洛都那邊最近有要批示的公文送過來了。”斷鴻把一摞折子另放在一邊，“陛下，這些是要您趕緊回洛都的。”他又往旁邊摞起一堆，“這些是說您不負責任，罵您的。”
如此種種，往桌上堆滿之後，趙澤世皺了皺眉，“就這些東西值得用加急驛馬送到河州郡來？”
斷鴻也很無奈，他不知道那些大臣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。
“拿出去吧，堆柴房裏。”這些東西都不值得他批覆完再送回去去，直接做柴燒才是好出路。
朝中一些他心腹近臣送來的折子，都是直接以密信的形式送到他手裏的，現在朝中的形勢還好，不至於離開他就亂了。
斷鴻出去之後，柳傾玉擔心道：“你只看近臣的信件，容易偏聽偏信，失去對朝中的掌控。”
趙澤世笑了笑，手中的筆放下，“我知道，但是那麽多折子，我確實也沒空。再者，那些世家，不論如何是講儒家禮法的，不會苛待百姓，我只管打仗就是了。”
他知道，至少在他打仗的時候，洛都不會起亂子，這樣就夠了。
“這樣不對。”柳傾玉沈著嗓子，她覺得趙澤世太不把他自己當回事了。聽他這意思，似乎是只要大晉好，他怎麽樣沒關系。
但怎麽能是這樣呢？他也該為自己考慮。
“洛都是大晉的命脈所在，你豈能不管？”
趙澤世道：“我再想想。”他說了這句話，就坐在桌邊沒再動。
其實他是不想管洛都那面的事情了，若是說在他還沒有去宋國做質子的時候，可能他也不會這般著急就發動戰爭。可是如今，最差的情況不過是他把命留在戰場，大晉不會因他而亂，他想拼一把。
屋內靜了下來。
柳傾玉從趙澤世這時候的態度上就能看出，他不願。即使他說的是他要想想。
“你早些休息，時間不早了。”趙澤世看柳傾玉還在那裏坐著，溫聲提醒道。他自上位以來，殺伐決斷，從未因為誰改變過想法，從來都是強勢決定，不留餘地。可是柳傾玉的話，他得再考慮考慮。
柳傾玉問：“陛下呢？”她的聲音有著悅耳的磁性，讓趙澤世聽了就覺得安心。他知道她問的是，他什麽時候休息，而不是剛剛那件事如何決斷。
她從來都這麽溫柔，不會去逼他。
“我明日一早得去雲州郡，想和你多待會兒。”趙澤世說。
第二日天未亮的時候趙澤世就出發了，柳傾玉那時還未醒，趙澤世也吩咐了人不許打擾她。
這幾日柳傾玉常出門，漸漸便認識了一個人，那人名叫林疋（ya），是個來往宋晉邊境的商人。
“羽小姐，我新得了一塊成色上佳的玉石，你來瞧瞧。”在河州郡，柳傾玉為掩人耳目，給自己起了一個化名。
河州郡本地人，貴族中姓羽的多，她便給自己化名為羽傾澤。
柳傾玉看著那玉石的成色，果真是上佳，足夠皇室禦用了。
“林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，這樣的玉石有市無價，你竟能拿出這樣大一塊。”柳傾玉發自內心稱讚道，同時她也細心觀察著林疋的神色。
她懷疑林疋，因為她與林疋的認識，實在是太巧了，巧到找不出錯來，倒像人有心設計。
林疋把玉石小心收起來，臉上一片自得之色，脫口而出道：“那是自然，這可是要貢給宋國皇帝的好東西。”
隨即他臉上一片害怕之色，“哎，對了羽小姐，我是把你當朋友才與你說這些的，你可不能把我給賣了。”
柳傾玉沒從他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來，她回應道：“自然不會，又不是給咱們陛下的，我何必多管這種閑事？”
林疋接話道：“話說，咱們陛下當真英明神武，多少年了，頭一次勝仗就是咱們陛下治下出現的。”
他有意吹捧趙澤世，想看看柳傾玉的反應。不過他看不出什麽，眼前這女子表情什麽的都像是符號，無論在什麽情景下，都非常合理，也合禮。
“林公子似乎很崇敬陛下，與其他商人倒是不同。”柳傾玉面上始終掛著一抹淺笑，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。
她像是閑聊一樣這麽說著，也是在試探面前之人的真實身份。
果不其然，她聽到林疋道：“陛下頒布新稅法，給了我們商人這麽多便利，其他人是瘋了吧。”
這新稅法，大晉沒人認趙澤世，在官場的推波助瀾下，商人們只知道先帝在時，今上要提商人的稅。林疋如此自然而然說出這番話，怕是消息打探的太深，忘了註意民情。
柳傾玉了然，這人不僅不是商人，還不是大晉人。應該是一個不常與大晉打交道的宋人。看他言談舉止，不拘小節，見識也不是普通商人該有的，該是宋國武將。
她初步對林疋的身份有了斷定，沒有揭穿出來，而是直言道：“林公子果然不一般，很多商人不知道陛下為這稅法出了多少力，只是一味地埋怨，看來大晉還是有明白人的。”
對方聽她這麽說，眼底掠過一道光，他越發確定，這女子應該是洛都哪個將軍家的小輩，而且愛慕趙澤世。晉國的將門沒幾個，如今衛家在這兒，所以眼前之人很可能是衛家的小姐。
而她的化名羽傾澤，則揭示了更重要的一點，她與晉國皇帝趙澤世的關系不一般。
他自覺理清了對方的身份，再說話時，也帶了幾分從容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繼續深挖，怕引起柳傾玉的懷疑。同樣的，柳傾玉也怕打草驚蛇，和他聊起了無關緊要的事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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